似乎又生出了那种被侵犯的异物感。
男人扬了扬下巴:“脱了。”
夏清池挪了挪脚掌,似是有些羞赧,但还是乖巧地把身上仅剩的那一点遮蔽给褪了下来。
——他的身体很美。
未曾经受过性爱浇灌的纤细身躯有如一朵含羞带绽的花苞,只微微舒展了最外层的几片花瓣,更多的美好则被层层包裹在那蕊瓣之下,只隐约地泄出一点诱人的芬芳。
“宝贝,”轻轻地蹭了蹭夏清池颈侧薄嫩的肌肤,男人轻声问他,“你想让我怎么操你?”
那太过熟悉的态度,让夏清池的指尖一颤,一个名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时安?”
“你想这么叫也可以。”男人弯了弯唇角,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我、我不想……”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面前的人却一下子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你、每次的……样子、都、不一样……”
“我不知道、哪个才是……呜……才是你……”他抬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袖,染上了哭音的话语当中带着满满的控诉,“我、我害怕……”
男人的动作一顿,口中的语气更显轻柔:“每一个都是我,你只要……”
“——可也哪个都不是你!”眼泪在睫毛扑扇间倏然滚落了下来,夏清池难得地表现出了极为鲜明的强烈情绪,“我、我好……害怕……”
“我怕、全部都是……都是假的,是我、我自己幻想……想出来的、呜……”夏清池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很快就在脸上划出了乱七八糟的痕迹,看起来狼藉又可怜,“我怕、哪天……醒过来、就……就会发现,全部都是、都是我的、呜……我的梦……”
“我看、看不到……摸不到、也,抓不住……”攥着男人衣袖的手打着颤用力,夏清池的语速越来越急促,“我、不敢……呜……不敢、去……相信……”
男人沉默了下来。
他从来不懂得该如何去传递所谓的“感情”。
——哪怕每一次使用他人的身体时,能够全盘地接受那个人的记忆、情感,也依旧不明白。
他能够模仿、推拟、学习,能够根据这具躯体当中的“常识”,推断出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想要安抚一个脆弱的、柔顺的、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对于人类——尤其是有着经验的人类——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困难的事。
但他更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于是男人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低下头用那双暗沉的、看不见丝毫光亮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什、什么都行、吗?”夏清池吸了吸自己泛红的,小小声地试探。
“不,”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漠得像是不包含任何情感,却又仿佛融入了世间所有能够找寻到的情绪,“我会进行判断。”
夏清池闻言扁了扁嘴,似乎觉得有点委屈——却又同时因为看到了这个“人”最真实的一面,而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开心。
“那、你……”夏清池稍稍松开了拽着男人衣服的手,略显羞赧地放轻了声音,“你、用……你最真实的、样子,操……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