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采用五年学制,以确保输出的每一位军官都有足够的能力。齐昧就这样认识了罗彻斯特。
初见时两人关系略有些紧张。罗彻斯特第一眼就被那双异色的瞳仁所深深吸引——有如万千星辰在其中诞生与毁灭,似宇宙浪潮生生不息的翻涌。
于是他向齐昧微笑,漂亮的眼睛却没有报以罗彻斯特一点友善。直到第一次任务,两人被安排成了搭档,才终于有所改变。
齐昧向罗彻斯特摊开一只手。右臂的伤难以自己处理,他就勉强帮了个忙。罗彻斯特的情感从这个节点开始化为纯粹的迷恋。
从来都是被他人伺候的齐昧非常粗暴,他从伤口里挖出虫子的节肢,倒了大半瓶酒精上去。滚烫又生凉的痛感罗彻斯特舒展的指尖猛然收成拳。
而后需要缝合。齐昧同样没有预先示意,针尖就穿透了皮肤。
“你再靠近点行不行。”
“嗯……是。”
一旦恒星沉没到地平线下,荒漠的气温就会骤降,但此时罗彻斯特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一般。齐昧近在咫尺。他已经能够数清对方的睫毛,更能读到齐昧眼中的碎光。
到了这一步,齐昧的神色明显认真了几分。缝合针破开肉体时微有阻滞感,需要他就着血的润滑用力顶入。拔出后富有韧性的皮肤就迅速收拢,牢牢含吮住手术线。
罗彻斯特的脸更红了,唇角的弧度也在不断上扬,根本抑制不住。
确实和操他的感觉一样。齐昧这样想着,打结,剪断——好像有点丑,算了。他给罗彻斯特包上纱布,衣袖就被紧紧拽住了。
“可以请求您给我一个吻吗?”
过去与现在,梦境和真实,全部开始交织缠绕,结成一团乱麻。罗彻斯特的语气极度虔诚,吻过来时却突然别过脸去,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小片残破的花瓣从他的指缝间飘落。由浅绿和雪白拼接成两面,鎏金描边,带着微苦的气息。这令人生厌的花堵住罗彻斯特的气管,使他失了声,只能用手中的力道传达自己的渴望。
拜托您了,告诉我那句话吧。
齐昧的眸光和他对上,罗彻斯特确信自己传达到了。
“我爱你。”
平缓的语调并不能制止对方咽喉的不适,齐昧又重复了一遍,眼见着完整的花瓣再次被咳出。
“我爱你。”
花朵上牵连了细细的血丝,罗彻斯特弯下腰,整个身体都快要趴到沙地上了。咳嗽几乎变成了干呕,他嗓子里气流进出的声响撕裂又喑哑,像火焰燃烧木材发出的噼啪声。
“我爱你。”
一朵完整的结雾花(1)落到齐昧手上时,咳嗽戛然而止,仿佛罗彻斯特的声带突然被割断。
齐昧垂眸,轻轻地将掌心贴在对方头顶。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