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非人类养成老婆的故事。双洁,第一人称主受,he。
“长腿保姆”是我给那家伙起的外号,实话说,已经认识十多年了,我依然不清楚他的名字,也没真正见过他长什么模样。在我有记忆起,他就像个幽灵一样默默跟在我身边,除了我,谁都看不见他。
刚开始我挺怕他的,对一个小孩来说,眼角余光总瞥见披着黑斗篷的长腿男人几乎和撞见变态狂是同一种震撼,更别提他的脸总是模糊不清的。第一次见面,或者说我能回想起最早时,是我坐在学步车里嘻嘻哈哈冲出了人行道,他把我拦了下来,并将我带回原处。
那会负责照顾我的玛丽珍阿姨还在和好友聊天,丝毫没有察觉我跑开了又回来,而我那个整天不着家的警察老爸也不知道我有多难搞,大大咧咧就让我辗转于玛丽珍、艾莲娜、多米丽等诸多女性朋友之间。当然,等我说话流畅后,找机会向他告状过,他以为有跟踪狂看上了我,还发动警局的人保护我一段时间,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自那以后我就很少提起“长腿保姆”,没办法,天底下的老爸大约都是不擅长照顾孩子的,粗心、忙碌,并且他还是死了老婆的那种。但最重要的是,我察觉那家伙似乎对我没有恶意,他只是想照顾我——天知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吓得一整晚没睡——我给自己做过检查,没有超能力,没有多长了一颗心脏、一条手臂或者一只眼睛,我就是个普通人。
“长腿保姆”的照顾是涵盖各方面的,小到盯着我上学、放学,大到帮我解决有恋童癖的老师(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据了解,在我被言语骚扰的第二天,那个恶心的中年秃头就莫名从楼上摔了下来,正好断了生殖器),可以称得上无微不至。我其实有点烦他,某种意义上也算青春期的故意挑衅,有段时间我喜欢和他对着干,躲在小巷子抽烟、溜进酒吧后门之类的,每回都被逮住,眼睛一闭一睁就躺到了家里床上。
“兄弟,你可真不讲义气,每次都放我们鸽子。”和我相约的几个男孩责怪我。
我能怎么解释?每次我都勇敢迈出了第一步,可“长腿保姆”决心把我培养成一个好好青年,不沾烟酒、不讲脏话,否则他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立在我床边,冷冰冰地告诉我:“下次你再胡闹,我会用别的方法教训你。”
我还是怕他,这种事情多发生两回,我就快有心理阴影了,谁顶得住半夜惊醒总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怪物在旁边……
不过他从没打过我,连老爸都忍不住在我偶尔说粗话时揍我一巴掌,他没有,他好像总是用一种温和的态度对待我,仿佛我是什么珍宝,令我后背发麻。与此同时,这使我感到好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幽灵,或者怪物,应该也不会吧?他到底出于何等心态?他对我的底线在哪里?
好奇害死猫,我觉得大概率不会害死我,我真的对他越来越感到着迷。
很快我就知道“长腿保姆”情绪波动最剧烈是在什么情况下:我考进了一所二流高中,虽然考试前我被他拘着好好学习了,但智商如此,最终成绩堪堪过线,我翻开成绩单那会甚至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我敢肯定不是错觉)。二流高中,意味着有一定量的好学生,也有一定量的混混,就是那种游手好闲,但还没够着做坏事级别的,老爸在街上见到总会随口教训他们几句。我交的朋友里就有几个这样的人,性格开朗,喜欢逃课,没事就对女生指指点点。
我相信“长腿保姆”对我的交友做出了一定干涉,因为最开始还有个叫鲁特的学长主动搭讪我,但过几天他就一脸憔悴躲我远远的,之后我才听说他有过嗑药和诱骗男同学的经历。因此剩下的人都不坏,和我也聊得来,有时候我还会帮他们辅导,带他们到警局见世面。然而,他们接受了我不喝酒、不抽烟的一面,却对我还是处男的事实感到疑惑和震惊:“哦,兄弟,你十七岁了,居然还没上过床?”
“关你屁事。”
他们不依不饶:“真的,兄弟,你应该多和女孩交流。”
我无话可说,要是我告诉他们,上次他们偷偷带我去看黄色录像带,结果“长腿保姆”全程站在我背后让我直冒冷汗,他们就会明白为什么。就算我压根没心思谈恋爱或者约炮,只是自己搞定生理需求,“长腿保姆”对我的占有欲还是很强,他甚至会自作主张丢掉我买回来的模特杂志!
但这群损友并未意识到我的抗拒,周五的聚会,他们不经我同意,就带了几个女孩过来,个个穿着超短裙,吓得我蜷在沙发边不肯靠近。他们还一个劲嘲笑我,说我像老爸那样长得人高马大,却脑子一根筋。当时我都快哭出来了,“长腿保姆”把手搭在我肩膀,冷得像块冰,我能清楚感知到他的怒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旺盛,这触动了我的保命本能,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最终聚会不欢而散,我浑身僵硬走回家里,刚进门就被抓住了手臂,他把脸凑得很近,上面还是一片模糊,我忍不住屏住呼吸。他说:“不要随便靠近那些人,任何人,任何对你有想法的人。”
我突然有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