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直被管教惯了,从来没听过他这么冷酷的语气,心里不平衡。我脑子一蒙,直接顶撞了回去:“这个不让,那个不让,以后你总不能不让我谈恋爱和结婚吧?”
那家伙沉默片刻,随即说出了令我瞪大双眼的话:“你是属于我的。”
我愣在原地,许久,在他消失在我视线的前一刻,我终于回过神来,冲过去想要扯住他的斗篷:“你他妈说清楚一点——”
他溜得超级快。
抛下这枚重磅炸弹后,他就没对我解释过,一个字都没有,但他依旧在我不好好吃饭、连吃了三天披萨的时候冒出来,对我发出警告。我憋得慌,想挑起关于那天的话题,理智又告诉我,要是我知道真相,我可能会出大事,所以拖啊拖,拖延到快高中毕业,快成年了,我都没得到答案。
这还不算最令我恐慌的:所有人都知道,高中男孩的荷尔蒙能把人熏死,电视剧上演的新世代也总是搞来搞去、关系混乱的。我是处男,但我也有生理欲望,例如莫名其妙就会硬,想上手。从前我做这事的时候,“长腿保姆”都不会出现,最起码我看不见;可他说了那句“我属于他”的话后,他就好像脑子有病了似的,完全不躲。我被他盯着根本弄不动,更何况我有点心虚,这段时间我总能梦到他,我怀疑我脑子也有病。
“……你能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我手里握着东西,尴尬地说,“给我一点点私人空间。”
他非但不走开,反而走近了,居高临下:“我阻碍到你了吗?”
我差点呛到:“难道没有……操,你手往哪放!”
趁我没留意,他像个英伦剧里的绅士优雅弯腰,冰冷的手指覆盖在我那根硬到不行的玩意上:“我觉得我能帮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发丝擦过我脸颊,我下意识一抖,然后就开始喘了。
妈的,我不愿意承认,但确实,这家伙摸得有点舒服……
这感慨让我在之后无数次后悔,我不该纵容他,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我有了反应,都会在他手里发泄出来。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不光会摸我前面,有时候也悄无声息把手掌伸到大腿内侧更靠后的位置。他大概忘记了,或者说没有顾忌,我是被恋童癖和傻逼同性恋觊觎过的,我知道对我有兴趣的人想要做什么,这就是我感到恐慌的一点——
我怕他想要更多,我怕那个在察觉到他意图的瞬间竟然会感到高兴的自己。
心脏要爆炸了。
考完试后半个月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老爸早早就提出要给我庆祝,还请了假,说我们父子俩要不醉不休。我还在发愁,不敢碰酒精,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趁他晕乎乎的,问他如果我是个同性恋,他会怎么想。
老爸摆摆手:“小兔崽子,你想要喜欢谁,嗝,就喜欢谁。”
我怔了怔,随后听到他补充道:“你妈生下你就去世了,你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后来才逐渐强壮起来。你是我和你妈最为之骄傲、最疼爱的小家伙,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老爸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一边起身,从柜子翻出了我们从前的家庭相册,我在上面看到了笑得很灿烂的老妈,还有我刚出生时头发稀疏的照片。我很感动,继续问他过去的故事,说着说着,老爸居然提到了一件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对了,其实你快一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差点没了,医生说治不好,当时真的什么办法都用上了……你的马克叔叔,就是一直说自己该做个萨满而不是文员的那个,搞了一次祈祷,嘿,起效了,神明保佑,你竟然又健健康康了。”
我很震惊,直觉几乎立刻就把所谓的祈祷和“长腿保姆”联系在了一起。马克叔叔是个不靠谱的家伙,自称有萨满血统,不工作时就拼命刷网络上的灵异群组。他一直坚称自己能和存在于神秘世界的生物沟通,还曾经尝试带着我和邻居的孩子去森林探险(计划中途夭折了,因为他在出发前一天为了抓家里逃跑的猫,摔伤了腰)。我依稀记得,他无意中提起所谓的仪式是有魔力的,如果和那些生物达成了交易,在实现愿望的同时,也要付出代价。
“老爸,马克叔叔有没有告诉你,祈祷之后还要做什么?”我试探地问。
老爸快要醉倒了,含糊了一阵,才说了一句我能听清的话:“他说……可能会取走什么东西……但我还没发现……可能忘了吧……”
好吧,没救了,我可以肯定,“长腿保姆”口中的“我属于他”,大概就是当时祈祷的代价了。马克叔叔是个半桶水,老爸更是什么都不懂,阴差阳错,为了挽救我的性命,把我卖了。我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有点豁然开朗,也酸酸的。我没有再问,而是把老爸搬回卧室,自己也闷头倒在了床上。
等我醒来,老爸已经去上班了,我看见“长腿保姆”坐在床边,即便没有脸,我还是能感知到他的视线紧紧落在我身上。我忽然觉得难过,把被子拉高,蒙住脑袋:“我都知道了,你跟着我,是想把我养肥了吃掉,还是怎么样?你给了我一条命,你让老爸很高兴,所以你要从我身上拿到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