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大怒,心想莫不是着了魔蝎的道,正欲出手时却听栈外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其步伐沉重,向来该是功体深厚的老者。莫非……三裁公念头才闪过一瞬,便被帷帐中那人拉入了怀中。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是数日不见的银河行,后者笑着吻住了他的唇,是黏腻而窒息的长吻。三裁公狠狠在他手背上一掐,后者却仍旧伸了舌头在他的口中搅动,还用手指了指外头。
原来这当口,真正的六长老已踏入栈中,口中仍喋喋不休骂道:“他奶奶个银河行,骗老夫去触魔君的霉头,自己倒是跑得快。”
三裁公冷冷笑着,一把推开了银河行,心中却想道:若是这老头知晓银河行不但没走,还藏在这帷帐后同自己偷情,又不知是何等情形。
银河行起先也只是比三裁公早到几步,却在返程之时瞧见了三裁公,心中另有算计,便找了个借口支走六长老,自己则是躲来帷帐后与他作弄调笑一番便罢,只是三裁公迫于形势,不肯发出声音,甚至还怒气冲冲瞪着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可爱,让他难得有些失控起来。
三裁公一瞧见他眼眸中燃起的欲望,下意识便有些退缩之意,他后退了几步,恶狠狠说道:“你休想!”
银河行笑得轻快:“如何?星主认为此刻我在想何事?”
“堂堂天宇领导者,竟是如此淫秽不堪之人,实在可笑。”他一面训斥银河行,一面又小心翼翼地朝六长老的方向瞥上一眼,这模样实在太过有趣,让银河行不由伸手去刮了刮他的脸:
“是啊,劣者本以为普天之下只有劣者一人如此,没想到星主亦是同我想到了一处,实在是凑巧。”他话音方落,又俯身去吻了吻三裁公雪白的颈侧,在上头轻轻留下了自己的牙印:“何况,在他人之处行此等淫事,岂非更加滋味不凡?”
这样有独占欲的银河行,三裁公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心中一动,竟是下意识地回握住了银河行的手。
银河行见三裁公并无抗拒之意,反倒像是在默默回味着什么,他亦是一震,两人十指相扣,彼此无言间,各自心意却也不必言说。
许久,等到那帷帐外的六长老都已不在时,银河行才怔怔问道:“你……当真愿意?”
三裁公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不仅是此刻的肌肤相亲,肉体欢愉,更是未来的情深若海,作茧自缚。但他三裁公何时是那样多愁善感之人了?能有片刻欢愉,便是好的。于是他索性冷笑出声:“银河行,你还真是胆小得令人发笑。”
银河行喜欢他的直接和果断,他也清楚,三裁公在此后两人立场相反时会是如何待他。他亦如此。这种决绝,仙龙没有,神蝶没有,离凡亦没有。至少在这个瞬间,银河行明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