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样轻易就交出来了?
“靳不忾是当世的刀法第一人,连我爹都败在他手上,龙缺要我引他离开,很大可能是对虎魄有所图谋,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岳星楼侧首望向窗外的黑天,“你不觉得,他把目标定得太高了吗?
他一个姓龙的,要想从鸣兵大会夺走虎魄,无异于虎口拔牙。抛开靳不忾不说,元山派的何无尽就不是好对付的,何况这次武当峨眉都有老辈高手前来,那些老家伙若是不肯点到为止,他龙缺怕是没有机会。
所以,这人定然还有其他目的。”
说完,岳星楼却是笑了笑,对自己推测出的“其他目的”不以为意。
——无论伏龙坛想做什么,哪怕是要把中原武林搅个天翻地覆也和他没关系,他只要报仇。
而且,世道乱了说不定还是件好事,毕竟当今武林格局已僵固太久,铸剑山庄稳坐泰斗,诸葛玄衣一呼百应,连朝廷都心生忌惮,更何况其他门派。
偏偏诸葛玄衣不知收敛,竟还想和太原城主的儿子结亲,要真让他们一南一北联了姻,玉皇宫的那位可就要火烧屁股了。
岳星楼不由想起福州城主那张憨态可掬却老谋深算的脸——早早打听清楚了那位诸葛三小姐的喜好不说,竟还求到了他跟前,甚至立下字据,承诺若是搅了铸剑山庄和元山派的这桩婚事,便允狮相门吃下福州四成港口——他这个人情卖给朝廷也算不亏。
只是……
岳星楼翻开手掌,看着自己布满粗茧的掌纹,心中隐隐作痛。
上午的事让他莫名后怕,若当时他真杀了袁少谏,祝君君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失控,是内力冲克而走火入魔吗?
不,不会——
自从和祝君君双修,他体内金刚、纯阳两股真气便有了融合的迹象,而那半个月的相处更是让它们彻底融为一体,即便现在又修炼了九龙归一功,也没有再出现过内力冲克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是走火入魔呢。
岳星楼想得脑袋发胀也得不出一个结论,原本打算过了子时再去蒲竹居一探,可想到祝君君现在肯定因为袁少谏的事对他误会更深,他便再也坐不住了,当即穿好衣服出了门。
只是这时候,蒲竹居中的祝君君早已迎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