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可能反驳:“可能吧。”
毕竟沈经年这皮相确实蛊惑人,尤其是夜晚时。
关青禾回房间时,看见男人在廊下垂着眉眼在和管家说什么,神情轻松。
关青禾其实是个很执拗的性格。
她小时候学琵琶时,年纪太小,皮肤也嫩,爷爷奶奶看她拨了会弦手指头就红了,就不忍她再继续。
关青禾偏不。
她偷偷听爷爷奶奶对弹,自己拿着琵琶学,自然一开始是不伦不类的,被发现时手指头红通通的。
遇到特别难的曲子,关青禾反而更上心,别人总说要学很多遍,很伤手,她不在意。
一次不会就第二次。
但她正好有天赋,几下就上手了。
若是昨晚那种半途而废是琵琶上的事,关青禾不用沈经年说,自己就会开口再试。
洗漱过后,关青禾取下簪子,对着镜子慢吞吞地梳着头发。
身后,沈经年坐在小圆桌旁,垂首看她挺直的背脊,雪白的脖颈被隐在乌发后。
“关老师。”他叫她。
关青禾稍稍侧过脸,眼睫微眨,不知道是在向他保证还是告诉自己:“今晚,我可以的。”
沈经年莞尔,眉梢轻抬:“我其实是想说别的。”
关青禾耳朵红了下:“你要说什么?”
沈经年没有告诉她:“忘了,沈太太那一句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关青禾:“……”
说不定就是哄她的,其实是和她同样的意思。
今晚卧室里的灯关得晚一些。
虽然管家他们在另一个院子,距离他们这里很远,但因为多了外人,关青禾还是早早合上窗帘。
这下月色更加朦胧,如梦似影。
关青禾看不见沈经年的眉眼,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目光。
他应该也看不见自己。
这样想着,关青禾却发现沈经年好似非常精准地触碰她的身体,连吻她也是。
她指尖揪着他的衣摆,心跳到了嗓子眼。
床帐里好似隔绝了外面的凉气,所以温度要热一些,他整个人都是热的,让她身处盛夏。
配合着淡淡的木质香与玫瑰香,关青禾如坠花海。
关青禾被他抱着,半坐在他身上。
沈经年的手掌擦过她的后背,缓缓移到柔软的腰肢,掌心贴在她的腰窝上。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难度,他今晚格外温存,好让她放松,但这种取悦令关青禾更羞涩。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指。
明明碰她背时是热的,好像这会儿进入时又变成了温凉的。
“放松,关老师。”沈经年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轻柔无比,醇厚悦耳。
关青禾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躺下时才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失重,好像也没有昨晚那样难忍。
应该说,开始依旧有些难。
那种独特的异物感还是令她蹙着眉尖。
关青禾的身体如她本人一般,温柔似水,容纳百物。
很快,她的眉心就在他的安抚下逐渐松开,她抓着他的手臂,下意识地用力。
关青禾下意识唤他:“沈经年……”
沈经年从未觉得,他的名字在床笫上这样诱人。
他吻她眼尾,有些许的湿意,令他心生怜惜:“别怕。”
关青禾咕哝了一句,别说沈经年,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从温柔到灼烈,似乎只在一瞬间。
关青禾再度意识回笼时,眼睛困得睁不开,也累得厉害,浑身发软,她怔愣了会儿,听见一点动静。
沈经年起床了?天亮了吧。
应该到八点了吧,她以为是自己的生物钟,得起床了。
想到这,关青禾想要撑着起来,发现自己好像起不来,实在没有力气,面皮瞬间热起来。
沈经年或许是从未亲近过人,缠了许久,关青禾虽说感觉到愉悦,但久了也实在累。
所以她后来就沉溺在他的温柔中睡着了。
这会儿清醒了,关青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接受沈经年的,和网上说的那些吐槽太过相反。
她浓密的眼睫轻轻颤了下,缓缓掀开眼帘。
视线之内,还是一片黑暗。
床顶的百子千孙的雕花都看不清,她发呆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昨晚遇到了什么事。
关青禾侧过脸,又感觉到自己被揽住,男人的喟叹声在她耳朵里清晰可闻。
她问:“天没亮吗?”
说出口,才听出自己声音的变化,腔调柔软妩媚,乖乖闭上了唇。
“暂时亮不了。”沈经年告诉她:“还在凌晨。”
当然,凌晨也分六个小时。
关青禾还想问“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不到一刻钟,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