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月色变。王景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定然能把邱小金和顾泠秋折磨的死去活来。邱小金也就罢了,随便王景怎么玩弄都行。但是顾泠秋……
他想起了顾泠秋那双如春花如秋水般顾盼生辉,又总是透露着不屑一顾的眸子;想起了她在舞台上做出的千般风情,万种韵致;想到了她在自己身体下婉转承欢,痛苦皱起的眉头和一行毫不遮掩的清泪;想到她抽完自己巴掌,还不是要粉墨登台,唱他规定的戏码。
他以为他在和顾泠秋玩你追我逃的游戏,却谁知在这场游戏里,他竟然也付出了一点真心。
“把这两个人给我,往后生死不论,你都不能再插手。” 王景道。
邱寒月静了几秒。
“寒月,我不想威胁你。” 这话的意思是,我不想威胁你但是我能。邱寒月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立刻答应还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收场。
于是他咧开了一个笑:“渊亭,瞧你说的,一条我养的狗,一个下九流的女人,给你就是了,兄弟还要感谢你的宽容呢。只可惜后天你生日没人唱堂会了,远华在我沪上的剧场里唱戏呢,他可比顾泠秋的名声大,今晚我就立刻挂电话,让他坐火车过来救场。”
王景不置可否。他看了邱寒月一眼,道:“你今天也受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安排了蜀都最体贴两个姑娘给你松松骨。”
邱寒月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还是渊亭心疼我这个老哥哥。唉,夜深了,我不打搅了。” 说罢转过身,脚步一顿,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王景回到那栋洋楼,舒瑾城果然还没有睡觉,正抱着一杯茶身上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见王景进来,丫头连忙行礼,然后惴惴不安地解释:“司令,舒小姐不愿回屋,一定要等您回来。”
“行了,你下去吧。” 王景不在意地说,坐到了舒瑾城的身边。
“对不起,今天让你受惊了。” 他看着舒瑾城的眼睛,认真地向她道歉。
舒瑾城摇摇头:“谁能想到呢?顾泠秋她怎么样?射伤她的究竟是谁?”
“她没事,被关起来了。开枪的是邱小金。” 王景道。
他知道舒瑾城定然想探究一番这背后的故事,提前替她扫除了障碍。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伤了舒瑾城,顾泠秋今夜必然要受些苦头。
“邱小金?!” 舒瑾城愕然。
“你认识他?” 王景眉头微皱。
“之前在沪上他帮我追回了钱包,还是因为你的吩咐呢。” 舒瑾城道。
“哦,这样。” 王景颔首。
“邱小金和顾泠秋……王景,我明天可以看看他们吗?” 舒瑾城捧着茶杯,有些紧张地问。
王景露出一个了然而温柔的微笑:“早替你安排好了。”
他将壶里剩下的红枣桂圆安神茶倒入舒瑾城的杯子里,道:“喝完这杯茶早点睡,明天醒了我就带你去。”
绝处生出新希望
绝处生出新希望
舒瑾城把茶喝完, 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睁开眼, 舒瑾城花了好几秒才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都督府。
她翻身下床,王景早已经坐在楼下等她了。
“还想去看顾泠秋和邱小金吗?” 王景问。
舒瑾城答是,王景道:“人我从邱寒月手里给你留下了, 你想怎么处置也随你。” 然后便将自己昨天与邱寒月做的约定告诉了舒瑾城。
很平淡的语气,但内容却让舒瑾城心里狠狠一动。她看向王景, 觉得他比平时还要高大好几倍, 甚至发着光。
王景这个人, 越了解就越发现他的珍贵, 特别是看过邱寒月的作为后, 就更能凸显出王景的好来。
王景看见了舒瑾城眼里的光,淡淡一笑:“我必须提醒你, 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两个人的状况也不会那么好。”
“我知道。” 舒瑾城道:“我也不是生活在童话故事里。”
西川都督府有地牢,进去的人九死一生,这些流传在西南大地上的传闻舒瑾城自然是听说过的。那些大人吓小孩的话也都是一个套路, 不是说再不睡觉西南王会把你抓回去吃了, 就是再吵就把你扔进西南王的地牢里。
西川都督府原来是镇南王王府, 这个地牢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以致于王景把舒瑾城带到那地牢入口时,舒瑾城摸着那坚固的石块, 看着那生了锈的大铁门和铁门两侧阴森的火炬,有种自己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错觉。
卫兵将铁门拉开,地牢里却并没有舒瑾城想象的斧钺钩叉, 各种各样的刑具和流着血断胳膊断脚的犯人。
地道是用青石铺的,并不狭窄,两个人并排走绰绰有余,两旁全是空的牢房,一个犯人都没有。一股太久不通风而霉烂的味道传来,这地牢似乎很久都没有开启过了。
“从我接手都督府后这里就封了。是因为知道你想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