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清冷月色的照耀下,两人身着黑衣游走在京师街道上,仿若共生的鬼魅,野蛮与纤柔交织缠绕。——武卫将军府这还是 母亲(1)在陈褚的将军府喝了一盅鸡汤,见时辰实在不早了,陈褚将萧望舒送回相府。府上下人见她回来,连忙放她进去。萧望舒福身告别了陈褚,径直回到她的院子。见她回来,秦泰他们才算真的放下心,朝她禀报:“小姐,属下们方才回来,被相爷的甲卫拦下了。”“哦?”秦泰继续禀报:“他们问小姐在哪,属下瞧他们已经知道咱们出府,便答了句‘小姐随后就回’。他们迟疑会儿,就放属下三人回来了。”萧望舒笑了笑,点头表示知晓,问他:“还有吗?”秦泰摇头,“没有了。”萧望舒“嗯”了一声,回房间更衣歇下。——与此同时,萧鸿书房的灯还亮着。两名甲卫进来禀报:“禀相爷,小姐安然回府,现下已经回了月华院。”“嗯。”萧鸿应了一声,那两人抱拳应下。没过多久,书房的灯也吹熄了。宰相府一片静谧,只有池边偶尔响起的两三声蛙叫格外清晰。……翌日清晨。刑部官员上报牢中罪犯遇刺一事,整个牢房里,十几名劫匪全被射杀。看守牢房的士兵与刺客殊死搏斗,仍旧不敌,打斗现场极其惨烈。据看守牢房的士兵交代,刺客逃亡方向正是穆府方向。宰相一党的官员在朝上炸开了锅。“朗朗乾坤,天子眼下,擅闯刑部大牢击杀证人,你穆家怎敢如此放肆!”房景泰气愤不已,年迈的声音带上怒气,仍旧浑厚有力。“禀陛下,此事与穆府绝对无关!”穆瀚话音刚落,刑部尚书李固立刻反驳:“穆大人的意思是,我刑部大牢的士兵看晃眼了?”“哪怕刺客真往穆府方向逃,也可能是栽赃陷害!我穆府周围官员府邸众多,李大人怎就如此确定是我穆府派出的刺客!“罪人证人都在刑部大牢,按理来说刑部大牢应该看守森严,怎就让刺客轻易闯入了呢!”穆瀚这番话处处说在点上,李固也丝毫不慌,继续回他——“正因我刑部失守失责,微臣才一上朝便向陛下请罪。“但请罪也不能将此事揭过,微臣总得将那刺客查出来,才能将功折罪吧!总不能请罪过后,便毫无作为了吧!“那满牢房的罪人,独你穆家女活了下来,还一口咬定是萧家四小姐行凶!“穆大人,你自己听听!你女儿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却半句与刺客身份有关的话都不提,满口都是推诿责任!“但凡她说出半点正经的刺客信息来,大家都不会如此怀疑。但她一口一个都是萧家小姐干的,对自己的罪行抵死不认,你让众人如何不怀疑你穆家!”穆瀚一党官员被逼急了,有人跳脚道:“那李尚书又怎知不是萧家女贼喊捉贼呢!”
此话一出,武将一列纷纷躁动。陆序阳破口就骂——“枉你们还是读圣贤书的文臣,萧四小姐一弱女子,为救弟弟才随劫匪行至后山,险些遭遇不测!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们当真无耻啊!”不管萧望舒如何反击,最先对她起歹念的是穆彩晴!她自保又有何错!“劫匪寨子里有穆家女的珠钗信物,有穆家女的贴身丫鬟,这也是我侄女安排的吗!“是我侄女上赶着求穆家女买凶玷污她吗!“那丫鬟在牢中已经招供得清清楚楚,你们一个个的,眉毛下面两个窟窿眼是摆设吗!还想往我侄女身上赖!“哪怕泼脏水,也不是你们这个泼法!”萧峪脾气火爆,说这话的功夫里冲上去便抡起拳头,将刚才开口说话的那文臣一拳抡倒在地,大牙都飞出去两颗。定北侄儿说,他那望舒侄女对他极为敬佩尊重。以往他是不知道侄女对他的敬重,如今知道了,这么好个侄女受此委屈,他做堂叔的岂能不管不问!“住手!”龙椅上的魏齐轩厉声斥责。朝上动手,可谓是大忌。也可谓是……完全不将龙椅上的皇帝放在眼里!魏齐轩的声音被淹没在武将骂声里,眼瞧那文臣快被萧峪用蛮力打死了,直到这时候,臣子中为首的萧鸿才理理宽袖,开口提醒——“陛下面前,成何体统!”宰相一党的武将纷纷涌上前阻拦。陈褚本与萧峪不熟,但冲得比谁都快,去拉萧峪的时候不小心在刚才开口那文臣身上踩了好几脚。其余武将见状,似有所悟。……“什么?踩瘸了?”忆春使劲掏了掏耳朵,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今早起猛了,怎么听到这种话。秦泰笃定点头,朝萧望舒说着:“那季大人被抬出皇宫时,下面半边身子已经动弹不得,被众将踩瘸了。”别说忆春听了吃惊,就连萧望舒都有些讶异。思索半晌,萧望舒手上轻轻打着拍子,缓慢开口——“众将一人一脚,几乎满殿武将都参与其中。皇帝不能,也不敢罢黜大魏那么多将领,否则军队必乱。”法不责众啊。可怜了傀儡皇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如何处置的?”萧望舒继续询问。秦泰答着:“扰乱朝堂,御前失仪。恒威将军萧峪罚俸一月,禁足一月,其余将军每人五杖。”罚俸一月,萧鸿随便拨点东西就补上了。禁足一月,萧峪本就不喜上朝。至于那每人五杖,只要行刑之人不下死手往腰上打,五杖对于军中将领而言实在是不痛不痒。以这样的代价,直接踩瘫了穆家一党的一位官员,谁敢说它不值?它可太值了!“那穆彩晴呢,刑部怎么判决的?”忆春忍不住开口问秦泰。秦泰再答:“穆瀚为了自保,直接将穆彩晴逐出了穆家,从族谱上除名。但他还是因教导无方被降了官,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