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站在雕花窗前,望着外面呼啸而来的大风,风顺着窗户刮进来,他的衣袍袍角与乌沉的墨发凌乱飞舞,屋内的炭火也被风吹的噼里啪啦的响。几缕发丝拂在脸上,在白皙冷峻的容颜上划过丝丝酥痒。褚桓拿出袖袍中的匕首,指腹摩挲着匕鞘上的纹路,。杭弈从外面大步走进来,脸色微有些凝重,“二爷,宣王已经派出了隐卫,正在追杀宗掌印,我们要不要去救人?”“为何要救?”他拔出匕首,明亮的匕刃映着那双清冷凉薄的眸,“等宣王杀了宗禄后,你们再现身,本王要——”褚桓握着匕柄,翻转过来,在看到匕首上刻着的‘谢勋’二字时,话音戛然而止。——谢勋?!怎么会?褚桓握紧了匕刃,沉声道:“去看看书柜的暗格里有没有本王的匕首!”杭弈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匕首不就在他手上吗?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他走过去打开暗格,郝然发现里面竟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匕首。他拿出匕首几步走到褚桓身前递给他,“二爷,还真有。”褚桓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他拔出匕首,‘谢章’二字映入眼底。他看着左手上的匕首,俊眉紧拢。那晚梅花园里,他以为是自己的匕首无意掉落,捡起后便再未离身,这几日也不曾打开来看。而那晚的人,便是宗禄。所以,宗禄就是谢勋?!褚桓脸色骤变,收起匕首,沉声喝道:“给本王备马,速去救人!” 隔纱看物淮王府外, 一千名士兵腰胯利剑,身着盔甲,头戴兜鍪, 面容严肃,整齐划一的立在两侧。狂风呼啸席卷, 吹的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哐当’作响。杭弈牵着一匹红鬃烈马走到王府外, 马匹高大威武, 马腿的皮肉紧实有力, 马蹄在地上时不时的踩踏着, 发出‘踢踏’的声响, 在寂静的狂风中, 有一种惊悚的诡异感。褚桓从府中大步走出来,一袭锦缎白袍被风吹的猎猎飞舞, 墨发绞着衣带在后方飞舞,冷峻的眉眼里尽是杀伐狠戾。
他单手握着缰绳, 身形利落的跃上马背,凛冽的声音几乎从后槽牙里迸出, “杭弈, 带着一千名将士速速跟来, 本王今日要灭了宣王的隐卫!”杭弈拱手抱拳,“是!”褚桓握着缰绳, 长腿猛夹马腹, 红鬃烈马骤然驰聘,一人一马,在狂风中逐渐没了踪影。杭弈抬手一挥, “跟上!”一千名士兵步伐整齐的跑着步, 速度很快, 震荡的脚步声在夜里极为响亮,即便是呼啸的狂风也未能掩去这些脚步声。今夜淮王府有如此大的动静,必定惊动了宫里的陛下。今夜一过,宣王怕是要失势了。卯时已过,已入辰时。望不尽的暗夜散去了点点漆黑,烈风卷着雪沫子扬在空中,如雪花般倾洒而下。宗禄飞身落在长安街的中心,这条街道是临安城最繁华的地带,每晚入夜,灯火蜿蜒如龙,现已入了辰时,街道上空无一人,唯剩两边摆放着的摊位上落满了萧条的雪沫与残灰。魏肃手持长剑横在身前,他与宗禄背靠而站,目光凛冽谨慎的看着从四面八方走出来的隐卫,他们身着暗红色的长袍,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弯刀,刀面锃亮,刀刃森寒。两旁街道,屋顶上方也站着十名隐卫,手拉弓箭,箭矢齐齐对向宗禄与魏肃二人。魏肃偏着头,脸色凝重,握着剑柄的手心浸了些冷汗,“大人,我刚放了信号弹,司卫军赶过来还要一截路,可咱们现在无路可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宗禄抬手按了下腰带的暗扣,掌心附在暗扣中,抽出一把软剑,剑刃斜着指向地面,面具下黑沉如冰的眸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宣王褚钰,“既然无路可走,那便杀出一条血来!”杀出一条血路?对方人多势众,估摸着有四百人,且武功都不低,即便大人武功高强,可也架不住与对方干耗着,这样下去,就算没战死,也会因耗尽体力而亡。“宗掌印,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要往哪里逃?”站在两侧的隐卫往外退了几步,为褚钰腾出一条路,他冷笑的看着宗禄,眼神里像是淬了毒,恨不得亲手撕碎宗禄,以慰籍这些时日来的担惊受怕。褚钰朝刘瞿伸出手,刘瞿抽出一把利剑,双手奉上,他握住剑柄,锃亮的剑身在手心拍了几下,“一个西凉的掌印而已,也敢在本王的地界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宗禄的唇角敛着讥嘲的弧度,“我一个小小的掌印,竟然能逼的宣王召出隐卫,看来我这斤两在宣王心里还是挺有分量的。”看着褚钰微变了的脸色,宗禄歪了下头,眼尾的邪肆近乎妖孽,“不过,我还可以让这分量在宣王心中继续加重些。”褚钰敲打着掌心的剑身顿住,微眯着眸细细打量着他,“你想说什么?”宗禄笑着,可唇角那抹邪肆的笑意看的褚钰头皮发麻,只听他道:“据我所查,宣王手下有一名官员,姓陈名延,现任盐运使,我特意查了一下这个人,发现经他手的官盐账簿有多处假账,更让我惊奇的是——”≈lt;a href=”≈lt;a href=≈ot;/tuijian/fuchou/”≈gt;≈ot; tart=≈ot;_bnk≈ot;≈gt;/tuijian/fuchou/”≈gt;≈lt;/a≈gt;复仇